一辆辆汽车(《车》~蔡鑫)

来自:叁壹捌讯息  |  2025年02月09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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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车”,行驶在弯曲的路面上,穿行在朦胧的阴雨中,矗立在炙热的阳光下,陪我走过了很长很长的路,演绎出一个又一个绚丽的风采。

“假舆马者,非利足也,而致千里”,车在我的心中是是平常的,也是神圣的。车轮记数着时间,记数着年龄和岁月,记数着风雨人生。

记忆里,马车就是“车”了。小时候,约么七八岁,整个大江南北是集体式劳动,乡亲们都得靠劳动、挣“工分”养家糊口,地里的人们日出而作、日落而息,才挣上满满的“十分”工,了却心中的点点期盼。生活虽然清苦,但内心的劲头是十足的,劳动的场面也十分壮观,不时还有生产队里的三、五辆马车穿行而过,让整个场面更加富有色彩。那时候,上交公余粮,运石灰石烧石灰,搬运地里的粮食,这些活儿都得由马车去劳作,也只有这个时候村民们可以轻轻松松的拉拉家常、哼哼民谣。马车一般要在干重活时才会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,出现在广袤的黑土地上,让人们深深的吸上一口清馨的空气,松开手中捏紧的锄把,擦一把汗水,哼上一曲民间小调,释放出心中的快乐。

每天,太阳落坡之前,生产队长就拿着大喇叭高喊,开马车的社员们,,把你们的马、你们的车拉出来溜溜。话音还没落,三、五辆马车,一前一后整整齐齐的从地里的泥土路上穿行,穿行在人群中间,穿行在人们的眼里。马车夫一个个精神抖擞,大声的说:伯伯、叔叔、婶婶、哥嫂姐妹们,你们休息去吧,这点活就交给我们吧。让村民从内心感恩马车、感恩拉着马车飞驰的一匹匹黑马。像我一样的孩子们,一看到马车,就高兴得活蹦乱跳,因为在我们心里,马车是一道美丽的风景,是大人和小孩心灵深处最为神圣“灯塔”。每当马车空着穿行而过,我和小伙伴们都会争着去坐一趟车,在车上,唱响一曲“故乡谣”,让乡村永远活在心里。

岁月在流失,脚步不停地向前移动。

一溜烟,我从小毛孩长成十一二岁的孩子,但还谙世事。在包干到户的浪潮中,马车不再那么劳累了,因为拖拉机、大汽车、小汽车一天天走进生活,释放心中的一丝丝快乐。过往的岁月里,我家那个生产队是出了名的“红旗生产队”,洋芋亩产就上好几千斤。那年月,“红旗生产队”迎来春天般的微笑,一拔又一拔参观团走进我的老家,站在海拔2600多米的结构梁子上,看着一大片一大片争奇斗艳的纯白色、淡紫色的洋芋花海,情不自禁的惊叹几百庄稼人的质朴与勤劳。老家的秋天是最闹热不过的,一辆、几辆、十几辆,最多时几十辆老解放牌汽车不远千里,踩着泥淋的土路,走过城市,翻过高山,沿着高高的结构梁子,一路的飞跑,唱着歌、跳着舞走进我们家的村寨。笃——笃呀——笃呀——笃,不远处转来诱人的鸣唱,一个个像我一样的小毛孩飞也似的跑到寨子背后的路边,展示最狠的扒车“绝活”,那汽车一见我们,就像羊群见狼似的,拔腿就使劲的奔跑。一群群小毛孩见状,发出最强的怒吼:妈的,敢在咱们的地盘上和小爷们叫劲,上!听我一声号令,那劲,是山花怒放,怒放出一群小孩对新事物的渴望,足以让汽车停下,让我们一个接一个扒着后车门,又一个一个跨进后车厢里,嘻嘻哈哈乐个不停。

这汽车装上人们的喜悦,装上满满的丰收,一路的走,一路的飞奔。

老家向东有一座大山,大山上有一匹长约二里地的长方形山梁子,梁子上横卧着从赫章到河镇海雀的泥巴公路。这条公路大约修建于五十年代中期,是八十年代前县城到财神、可乐、恒底三个大区的交通动脉,是人们唯一去县城办事的通道,这路上时不时都会有解放牌汽车和大客车跑来跑去。每天,我们都会相约在门前的大树下,听梁子上传来汽笛,看不时飞驰而过的大汽车、大客车,内心就会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悦,直到大汽车消失在苍茫的眼里,才依依不舍回到里屋。心里总是在想:长大后自己也买上一辆超大的汽车在梁子上转悠,那是一种什么感觉?

赫章结构梁子山多、坝子也多,多得叫不出名字,其实不叫什么坝子,是山梁子上一个接着一个的小坪子。煤炭多,煤井也多,多得一眼望不到边。因为煤多,才引来上千辆大汽车、拖拉机远远的跑到老家门前的大山梁子转来转去,寻觅着哪家煤厂的煤是上乘的好货,拖上好煤去多赚点大红大红的钞票。

老家的乡上没有中学,读完小学的我和像我一样的孩子要想继续上学的话,就得去远离老家三十多里地的财神、可乐及更远的地方,这也让我更加的喜欢上“车”,因为他让我少走路、少吃苦。那时,市场还不够开放,每户人家的钱只够基本的吃穿用度,不那么宽裕,我们只得按月上交玉米面、红豆、青菜之类食品给食堂,食堂按时将上交的食材做好后,下课铃一响,我们各人打上各人的那一份,悠闲的、找个地方坐下,津津有味地吃上这可口的饭菜。回忆起来真是酸甜苦辣的,那像现在的大、中、小学生一张钞票在手,想吃啥就买啥。

每个周末的星期天,我和像我一样的孩子们都得用背篼背上红豆、洋芋、包谷面、辣椒酱等生活用品,走40多里山路,去古夜郎之都“可乐”读书,这于十一二岁的我们是一种意志和精神的磨炼。起初我们都三个一堆、五个一群的约起,踩着夕阳的余辉,踏着梁子的土路,在笑声中一步一步向着自己心中那个温暖的“窝”靠近。日子一长,发现每天都有很多到老家门前拉煤的汽车、扡拉机从学校的大门口穿梭而过。心想:与其每个周末摸着夜路的来回,不如一起扒车算了。一场与车斗志斗勇的序幕拉开了,从家到学校很方便,煤厂多、车多,搭车方便,我们就两个两个一组的分好,到不同的小煤厂找认识的煤厂老板,老板都是本地人,比亲叫戚的,听明来意后,只说没事、等哈,上好煤就一起走,这让我和像我一样的读书人,轻松的从家回到学校。但,从学校回家就难了,没有一辆车的驾驶员会因为坐过他的车会给你方便,他们一个个生怕撘他的车,就远远的加大马力呼啦啦的擦身而过,这于我和像我一样的同伴是一种莫明的压抑,这种压抑一天天点燃内心深处的激情。平路上我们很无赖,一点办法也没有,怎么办?找个长长的坡,让他乖乖的带上我们回家。来了!一辆辆汽车、拖拉机间断的爬上高井槽这匹长长的坡,车速自然的慢了下来,让我们松了口气,心想,没良心的东西,你怎么不飞啊,爷们这会坐车是一定了的。事先大家商量好,不能所有的都去扒一辆车,这样车会跳头回家,这力不就白费了,得分头到不同的坡段去各显神通。每个坡段都有两叁个等着,车一到,我们那劲,犹如百米赛跑,一步、二步,顶多十步就跃入车厢,顺着坡、吸着风一路笑着的回到家门口的煤田里。

踏上人生的另一个拐点。我被分派到一个离县城不远的乡下,虽然离城远了点,但还算好,街道比较繁华和热闹。一到赶集的日子,人来人往,要不时有几辆小客车和货车穿行在街上,吓得农户赶着上街的牲口四处乱窜,让主人惊慌不已,除此之外,这里与农村没什么两样。最为显眼的是乡政府的那辆全乡唯一的北京牌吉普车,每每和领导坐上这辆车下村时,不经意发现很多村里的孩子远远的、望着我们指指点点,我暗暗的猜想:他们一定是在数说这辆豪华的异物了,这才让我想起小时候第一次见到“老解放牌”汽车的那种惊讶,着实的可笑又可亲。说起豪华有点夸张,顶多比大汽车、拖拉机小巧、受看点。这种感觉在后来的日子里被证实了,我的猜测也是对的,毕竟时代的车轮在不停的向前。

时推浪涌,车渐渐的多了起来,车在心里也就很平常了。越野型的、轿车型的,国产的、进口的、合资的,双桥的、四桥的、八桥的,应有尽有,就连乡下的农村,很多人家的门口都停放着不同的大小车辆,城里就不别说车多了。一环路,二环路,三环路,城中路,路路相通又相连,每条路上都是你去了我来,我来了你去,繁忙在城市与农村,大大小小的车潮在天空里自由的飞翔,带着不停的心跳去漂游一个个多彩多姿的世界。

作者简介:蔡鑫,系中共赫章县委党校副主任科员,贵州省党史学会会员,毕节市党史学会会员.理事,赫章作家协会会员,中国青年作家协会会员,中国互联网文学联盟特约作家。自2005年以来,在省、市、县级刊物上发表论文、散文、诗歌共计60余篇20万余字。2009年3月,论文作品《试验区“三大主题”在赫章的实践与思考》获得毕节市第五届党史优秀成果“一等奖”,2012年10月,作品《科学发展谱海雀新篇》获毕节市第六届党史优秀成果“二等奖”;2016年10月,散文作品《丰碑永驻》获第三届“文朝荣杯”廉政主题全国征文大赛“三等奖”,2017年11月,散文作品《野韭菜花开了》一文获2017年毕节市plcc人保财险杯“助力五城同创、共建设美丽毕节”征文大赛“入围奖”(蔡鑫:贵州赫章党校,联系电话13984592043 ,身份证522428197101214213,QQ1403525312,微信号cx1398459204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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