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安汽车站你懂的(家在海安丨回家的路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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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徐同宣 海安人 现役军人

当家变成了老家，每一个游子的心里便多了一份牵挂。在外时间久了，我常常想，今后只会是回得去的海安，回不去的故乡。回家的路其实有两条，一条在脚下，一条在心里。单说脚下的路，像牵绊着风筝的丝线，让自己与家乡有了物理上的联系。回家的路，是记忆中最绵长又具象化的承载。这条路，因为远行，让我告别年少茫然看到了更丰盈的世界；这条路，因为回家，让我漂泊的心有了一次次暂时的归依。回家的路，其实也是时代变迁、国家发展之路在个人身上的投射，而且我们可以继续毫无愧疚地分享红利。故乡永存心底，海安每天在变。回家的路，在脚下，在心里，一直都在。

回家的路

徐同宣

29年前那个冬天，我入伍离家，一直到现在。

△新兵时期的作者

那天，县人武部院内，停着送我们出征的大巴。我们早早坐进了车内，车外挤满了送行的亲人。车外叽叽喳喳，我们大多不语。

那一刻，我的心是悬着的。一个18岁的少年，有着对前路的期待，也有着不知何时是归期的茫然。快出发了，我手伸出窗外，去迎握当过兵的伯父的手，那是第一次和长辈以这种方式亲近，一股异样感从手掌直涌心头。大概这就是握别的仪式感，少年从此即成人，此后便远离。

出发了，我们渡江后车到无锡。在军供站吃过晚饭，夜间又换乘上绿皮火车。这是我第一次坐上火车，一路向北，奔向远方。渐行渐远，困倦暂时代替了对家乡的眷恋和对他乡的好奇。

从此，海安于我而言便成了老家，汽车、火车成了我身在他乡与家乡的维系，但无论部队的驻地如何变换，他乡与海安的空间距离总在我梦里轻松抹去；出差在外常常浅睡难眠，但只要休假探亲回到父母身边都会安然入梦。离家久了，家乡慢慢就成了心灵的归依。

这些年，当战士、考军校，毕业后又辗转不同城市，自己的小家最终安到了北京。每年不多的休假探亲机会，成了一年中最为期待又常常咀嚼的时光。老家，因为父母在，便有了向往；家乡，因为与生俱来，他乡无法替代。

△90年代的海安汽车站宣传牌

“想得家中夜深坐，还应说着远行人。”自从离家远行，当年那个少年也便成了爸妈时时的惦念。可是如今回家待上几天，又总觉得自己还是客人。

最初的那些年，因为交通条件所限，回家其实也是一种幸福的痛。只能买到绿皮火车的硬座甚至无座，如果赶上春运非得爬窗进车厢不可，车内有时人挤人简直可以双脚离地，浑浊的空气、晃荡的车身，常常让我晕吐。到了夜间，也便顾不得形象在折腾煎熬中委身一程。

△记忆当中的绿皮火车

那些年，回家的路，总是下了火车转火车，到了南京乘大巴，到了海安转中巴，到了镇上借个自行车回乡下。乡下的土路，仍然是熟悉的坑坑洼洼，可那里有家有爸妈。大概这就是所谓的故土，走得再远，都不会忘了这片泥土的气息。好在那时年轻，经得起折腾，回家的兴奋劲儿、归宿感，总能抵销旅途的疲惫。

△街景：自行车摩托车是曾经的主要交通工具

10年前，我到上海的一所军校培训半年，中间正值中秋节放假，因为离家不远，正好搭上表哥回家的顺风车。从上海出城时便车流如潮，等到车过苏通大桥，已如停车场般蚁行。可就在桥上，因为前后车距实在太近，多半是回家的心太急，表哥刹车后被追尾了，好在不甚严重，人不碍事。等到下桥后处理完事故，回到海安已是深夜。

△老汽车站转盘

8年前，在北京的我租住上了宽敞些的公寓房，爸妈在乡下的老屋也因拆迁而安家海安县城，我便邀请他们到北京住了一阵子。那段时间，陪他们游览北京的主要景点，每晚吃上妈妈做的饭菜，一家老小每天吃顿团圆饭，虽然平常却又是难得的幸福。

尽管没有了田地的牵挂，爸妈还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早早回家。启程那天傍晚，我送他们进站，上了经停海安的直达列车，硬卧车厢里几乎都是南通一路的老乡。安顿好后，我特地拜托老乡们路上照顾一下两位老人。

那个夜晚我总是醒来看时间，就等着早晨车到海安时，接站的哥哥能打来顺利接到的电话。可是车还没有到站，我却接到了同车一位老乡的电话，原来父亲在车上突然发病了。好在这位叫朱伯平的老乡热心张罗，父亲在东台站时被送进医院急救，后经治疗才转危为安。

老家总是每个远行人心中最柔软的圣地，回家的路虽有五味杂陈的故事，但更多的仍然是幸福的归途，只是那些故事让回家的辙印生动而立体，清晰地标记着我们对更加幸福的向往。因为回家的路，无论多远，这些年一直在加速；离家虽久，远行人一直都在回家的路上。

△曾经的海安火车站站房

如今，我的老家海安，虽然还不是“宇宙中心”，但早就像卫星一样公转加自转，自带加速度地快速发展着。“看，这是我们老家！”各种榜单的位置与荣誉，总能不断给我们以欣喜，并成为向他人炫耀的资本。

单说交通，随着沪苏通铁路、盐通高铁的建成通车，海安全面迈入高铁时代。今年休假回海安后，我再去上海，便已享受到了高铁的畅达。当年的窘迫倒成了难得的衬托，相较之下的幸福标志着更加真切的感知。

如今回家，近乡之快捷已容不下几许情怯。从北京到海安，千余公里，有了更多车次选择，高铁直达最快只要5个多小时。未来京沪二通道一旦打通，海安的优势地位必然愈加突显。“中国速度”改变了我们的时空观，也拉近了远行人与老家的心理距离。

如今，每每回到海安，都会发现小城之新。任岁月匆匆，老家都不老。而我多么希望我的爸妈慢一些老去，如果他们再上北京，来回可以更加舒适快捷。我要是回家，早上出发，也不必着急，中午就能早早地吃到妈妈做好的饭菜。

世界再美

家乡依旧是我们最难舍的牵挂

无论走得多远

每个游子的心里都有一个归家的梦

世上的美景无数

可最美的风景却是回家的路

记录回家路上最美的风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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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源，海安发布

作者；徐同宣 海安人 现役军人